感觉被套路但却没有证据的林枫只能默默从冰格中抱出一块块还未经处理的原生冰,用坠子碎掉冻结的矿物质,做了最先前的粗加工。
过程中,苏沫浅也没有再找出任何话题同林枫交谈,而是自顾自地端着手机,迎向发光的屏幕,时而笑得很开心,时而又将红唇抿得很紧。
各忙各的二人虽然在过程中并没有什么交集,但环绕在彼此之间的氛围却出奇的和睦,为他们在旁人眼中勾勒出一副老夫老妻的即视感。
很快就喝完一杯被刻意偷工减料的长岛冰茶之后,苏沫浅还特地再要了一杯大份的莫吉托。
对于这杯最爱的酒水,女生除了分量之外,在用料方面也有一些主观性质的调整。
这些调整都不算是什么特别难上加难的要求,但却让价格噌噌往上涨,不单止突破了百元大关,还一直飞升到110才停下。
这正好是一杯正常莫吉托加一杯正常长岛冰茶的价格。
其中具体用意虽然苏沫浅不曾明说,但情商并不算低的林枫到底还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在收钱的时候,林枫还在刚好不用找的基础上,特地给她拎了一张五十的拿回去。
这么你推推我推推的太极招式被路过的老板看在眼里,心中当即便有数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于心底痛骂了林枫一顿的老板觉着要是在放任这小子在主台,今儿准得出现十几年难得一见的收入赤字。
于是身手矫健的前职业运动员老板便连忙飞身跃进吧台,揪着人耳朵一路给林枫抓到了其原本的岗位上。
“都叫你不要推来推去的了,看吧,被人教训了吧?”
苏沫浅把手机搁进口袋,双手并用地端起特大号酒杯,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平日她最喜欢的座位上。
“真笨,连把钱当成小费自己揣起来都不知道。”
苏沫浅放下起码都得有两三百克重的玻璃杯,向着耳朵被毫不留情的老板捏得绯红的林枫,全然不掩饰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脸。
“你难道不觉得这其实是你的问题吗?都说了我请客,还要变着法儿地给我钱,你这不是逼着我当个背信弃义的混蛋嘛?”
林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故意翻白的眼神透露着针对于苏沫浅不晓时趣的无奈。
“欸,我这哪里逼你了?”
苏沫浅很喜欢咬吸管,不管饮料还有多少,总之只要是塑料吸管,喝到一半在拿出来的时候,指定就已经变成了扁平的形状。
“我怀疑你就是想要让我收了这餐钱,然后下礼拜二你好舔着脸过来吃白食。”林枫用看破一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沫浅。
“啊咧?这都被你发现了?”苏沫浅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微微撅起的小嘴巴稍稍遮住了此刻正敲打着下巴的纤细手指。
“这样是不行的你知道吗?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我们必须要要坚决抵制AAB行为。”
“什么叫AAB行为啊?”
“我们AA,结果有人舔着B脸去吃白食。”
“舔着B...脸?”苏沫浅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内涵到了。
察觉到女生就要挽袖而起的迹象,林枫果断向后退了一步,旋即解释道:
“当然,不是任何人打一生下来就会AAB的,因为我始终认为人之初性本善。”
“哼,算你识相。”苏沫浅努了努嘴巴,然后嘬了几口薄荷味浓厚的超大份鸡尾酒,这才重新拿起手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首柔美的小提琴曲目顷刻奏响于整间偏向于古色古香的桃花柔情酒吧。
琴声在这古朴装潢的加持下,轻而易举地将隶属于巴洛克时期的浪漫与和谐深深地汇入每个人的心底。
就在这慢柔的曲调琴声中,感受宁静。
作为清吧,桃花柔情的老板总会在特定的时间节点播放一下听着叫人感到特别舒心的曲目。
其中极大一部分都是轻音乐和纯音乐,再然后就是民歌,流行乐的比例相对较少,当然了,一些特别经典的粤语老歌偶尔也会出现在循环列表里。
毕竟老板是个广door人嘛,所以像什么爱是永恒啊,遥远的她啊之类的歌才是在他那四五十来岁的年纪中最名副其实的经典老歌。
但这些歌一般的播放阶段都在晚上,至于初初开始营业的下午,则是被老板美其名曰为属于桃花柔情的“文艺复兴”。
在这段一般顾客都很少的时间里,正是各种来自于文艺复兴,巴洛克,洛可可以及新古典主义音乐轮番登场的契机。
加上这儿的装潢本身就偏于典雅的风格,播放这类艺术大杰的作品,整体也不会予人一种突兀的感觉,反而还会有一种相辅相成的作用。
也正因为桃花柔情里由老板牵头所形成的这种不成文的规矩,才让这间酒吧于一众艺术生的眼里也成了不可错过的香饽饽。
诚然,下午来的客人数量的确很少,但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喜欢这种安详氛围的恒常顾客,其中也不乏来自五湖四海的艺校生。
他们也为酒吧提供了一笔可谓不菲的稳定收入哩。
“这首歌挺好听的欸~”刚结束与屏幕那头的对话的苏沫浅抬起头来,发自肺腑地感慨道。
她可不是艺术生,从小连唱歌都是五音不全的女孩子就算长这么大了,照样连五线谱都看不明白。
但其实这并不妨碍女生对“好听”的音乐表现出欣赏之意。
毕竟人性中对于美的追求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懂,不需要教,自然就会。
“这是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
此刻半蹲在水吧下的林枫正忙活着将已经处理好的冰块于格中依次排好队伍,无意间听到苏沫浅的赞许,旋即下意识地回答道。
“一,二,三...十个字,这名字怎么这么长?”苏沫浅不自觉地皱了皱玲珑小巧的眉毛。
“巴赫是作者,曲子名字是G弦上的咏叹调。”
“原曲本来是给管弦的,在十九世纪才被德国著名小提琴家威廉密改编为小提琴独奏曲,由于规定只能在G弦上演奏全部旋律,这才叫这个名字的。”
花了一顿时间可算是将开工准备收拾完毕的林枫慢慢悠悠地挺直腰杆,骨头咔咔地闹腾着,也在无形间为他增添了一抹学者的味道。
“哇哦~这你都知道呀~可以啊林枫,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懂音乐呢?”
苏沫浅在知晓名字之后,就顺便上网查了查这首曲子的大概来历,发现居然大部分都跟林枫说的没有什么差别,这才有此感慨。
“不是很懂,只不过小时候刚好有人跟我介绍过这个曲子,我碰巧记住了而已。”林枫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有人跟你介绍过这个曲子?谁呀谁呀,我认识吗?”
一下子燃起了八卦之魂的苏沫浅扑腾一下将身子向前倾了许多,变得炯炯有神的眼睛像蝴蝶一样扑闪着。
但这一次,林枫的答案却让苏沫浅失望了。
“对啊...是谁呢?”只见身着西装面带口罩的少年斜角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用七分平静,两分无奈,一分唏嘘的语气喟叹道。
灰色头像之后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十年前与自己手牵手的那个人,现在又是什么模样呢?
有生之年里,我还能不能找到你呢?
不过,就算以上无解。
我还是想说。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因为美好的,不正正都是回忆么?
......
【云轩】出阁的首秀,在辰瑾萱的手中当即便展现了一曲完美到极致的G弦上的咏叹调。
完美的演奏甚至于连商场自带的音乐都悄无声息地停止了。
**的走廊,汇聚的灯光,陶醉的步态。
这里的一切已悉数蜕变成独属于辰瑾萱一人的演奏会的全部细节。
律动的音符几乎让整个商场里的人们尽数为之驻足不前,进而沉浸于那如梦似幻的浪漫乐曲之中,乃至于等到一曲终了以后,闻声的人们都还久久不能自拔。
“很好的琴。”
辰瑾萱小心翼翼地将云轩从肩膀上拿了下来,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郑重其事地装入那个店员早就准备好了的背包里。
直到真的目睹了那天籁一幕之后,店员这才相信这位出手阔达到六万块说给就给的女生,原来真的是一位藏世高手。
好琴配美人,这天下还能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小姐您真的很有眼光。”不光是店员,此刻就连盛夏天堂的店长都被那优雅的曲调给吸引了过来。
店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姓李,叫李泽松。
他头顶带着宽檐帽子,底下还蓄着卷曲的长发,身上穿着的是宽大的黑色风衣,整个装扮突出一种带艺术家的气质。
“我有理由相信,【云轩】在您的手中,一定能大放异彩,我很期待在未来的某个音乐比赛中见到您的身影。”
李泽松主动摘下帽子,向辰瑾萱稍稍鞠躬示意,这是对于艺术的折服,是最纯粹而真挚的感情涌动。
“嗯,谢您吉言。”辰瑾萱冲老板甜甜一笑,旋即牵起在一旁已经看呆了的刘默默的手,背着小提琴,于众人的目送下向远方走去。
人潮中。
唯独只有林梓言的表情略显暗淡,哪怕她的好闺蜜许千千这会儿已经被宛若天使降世只为舞一曲超凡的辰瑾萱迷得神魂颠倒了。
G弦。
果然是你啊。
鸽了我弟弟十年,现在居然还敢回来么?
呵呵。
真够大胆的。
——第一卷到此写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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